“生活虽说富裕,看来也有本难念的经哩。”——我这样一想,不禁露出了微笑。微笑——我这么说,倒并非对北条屋夫妇有什么恶意。像我这种人,一个背了四十年恶名的人,对别人——尤其是富贵人家的不幸,自然要幸灾乐祸了(表情狞恶)。当时,看这对老夫妇相对悲叹,就像看歌舞伎一样开心(讥笑)。不过,要说看小说,不单是我,谁都爱看悲情故事的,准没错儿。
过了一会儿,弥三右卫门叹了口气说:“这种倒霉事遇上了,你再哭再喊,也挽回不来。我主意已定,明天就把伙计全辞掉。”
这时,一阵狂风刮得茶室直响,盖过了说话声。老夫人说了什么,没能听清。主人点了点头,手叉着放在腿上,抬眼望着竹编的顶棚。粗黑的眉毛,高耸的颧骨,尤其那长长的眼梢——这张脸,我越看越觉得面熟,好像以前见过。
“主哇,耶稣基督!请赐勇气予我们夫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