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李温舟却说,他担忧自己中毒,才去了魏国使馆的。
姜禾永远忘不了赵政在马车上扑入她怀中,口吐鲜血不停的样子。他一贯冷厉从容,却第一次弱小得像是随时都会死去。
让人生出担忧。
赵政仍旧躺在床上。
他没有力气直起身子去看姜禾的神情,但他看到了她按着床栏攥紧的手,和故作从容摆动的双腿。
她也有这一面啊,不知所措小心掩饰。
赵政摇了摇头,声音平淡如水道:“李温舟脑子不行,喜欢胡乱揣测。孤到魏国行馆去,是因为怀疑魏忌根本就没有病,担心他在乱搞什么名堂。这次韩国要献上确保我雍国关中丰饶的良策,孤听说便是魏忌的功劳。孤不会错过确认他是否有眼疾的这个机会,莫说是你在,就是你不在,孤也会找机会过去的。”
原来是这样吗?
姜禾晃动的腿停下。
心中松了一口气,又莫名有些怀疑。
殿内静了静,过了一会儿,赵政又开口道:“那些信,都是他写的吗?”
姜禾颔首。
那么多,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情厚谊,她还没有全部看完。
“他很不错,”赵政的手按着姜禾垂在床边的一点衣角,声音却听不出什么情绪,“当年他能救你送你,也很不错。”
是很不错。
一抹笑容在姜禾唇角散开,被勉力转过头的赵政看在眼里。
他心中微痛,脱口而出道:“但你若嫁给他,不出十年,便会守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