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枪悲悲戚戚地填了个普通高中,他知道自己就这个水平,既没有飞马的聪明也没有北方的潇洒更没有当局的好运。
不久以后中考完毕。又过了一个暑假,各类学校开学。当局上了师范,我上了重点高中,长枪上了普通高中。北方则真的在街上摆了个港衫摊,放了一挂鞭炮,正式开张。
暑假最末的一个晚上,我们哥四个拿出所有的钱在一家不算低档的餐馆完成了“四肢发达组织”的最后一次聚会。第二天,“四肢发达组织”便随着我们的各奔前程而瓦解。
我们还时常找到一起玩,但再也称不上“组织”了。
不久,我发现北方的酒量猛增,却不怎么爱打架了。
很长日子以后的一天,姐姐对我说在街上看见赵克强了,他正带了一个很新潮的女孩走出咖啡厅。看见姐姐,他老远打招呼走过来,见姐姐打量那女孩,他脸红红地介绍说这是他的女朋友。
我问姐姐那女孩长得好看吗?
姐姐说好新潮好漂亮。
我想起北方有好长时间没来找我了,便骂了句:“这小子,真不够意思!”
有一个女孩叫星竹
张玉清
一
列车到达上海站时是早晨八点,这一点她知道得很清楚。
她躲在广告墙的后面一眼不眨地盯着出站口鱼贯而出的旅客。人群纷乱而混杂。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他走出出站口就不再走了,背着个旅行包。一双眼睛东张西望地寻找着什么。肯定是他了,决不会错,他的手里拿着一本杂志,虽然相距甚远,她也能看出来那是一本《少年文艺》。那是他向她约定的识认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