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廖的也是一个哈哈,向王文炳说道:"舍亲别无所能,得亏生了这一张嘴。你们多谈一刻罢,我还有别的要紧事,失陪了!"
楚子材道:"廖先生何以走了呢?我们就要到松记去吃饭了。"
"我晓得他的事情很要紧,比吃饭还要紧,......他是急于去打电话的。"
"打电话?成都有电话了吗?"楚子材老老实实的问。
吴凤梧把右手的大指与幺指翘起,向嘴上一比道:"吃鸦片烟,你还不晓得现在的新名词,真太老实了!"
王文炳虽然觉得吴凤梧这个人过于谄媚一点,把人恭维得不免有点儿肉麻,但感情上到底不甚讨厌他,吃饭时同他谈了一会,并觉得他果然是做过事的,对于人情世故,确乎干练得多。即如谈到找侯保斋一件事,他与罗先生都是作如是想:设个法把侯保斋鼓吹出来,把同志协会的事就交给他去办,不但专办新津县的同志协会,并望他向南路发展,把他的势力一直发展到邛雅宁三属去,吴凤梧于他们的打算,自然表示十分的赞成,不过他还更深一层的说道:"侯大爷是那么大岁数的人,舵把子的事尚厌烦了,洗手不干,那里还肯出头来办啥子同志协会,子材先生要是找人说得动他,自然再好没有了。依我的主意,侯大爷纵然就出来了,也只是出个名字,事情总得另外找人办;一则他没有这种精力,再则现在这种事,他也未必懂。我还要说句不客气的话,同志会全是罗先生和你们这一伙先生们闹起来的,目前既已这样声威赫赫,将来难免没有一点好处,如其南路的势力果然全交跟了侯大爷,我想,将来的好处未免会落到别人身上去的,与其后来失悔,何不现在就下手?侯大爷出不出来,没有好大关系,只是找他出个名字,事情不要他办;若是将来果真有了好处,他一个人未必吃得干,若是没有好处,或者反而有了祸事,那吗,是他的名字,与我们无涉。你二位想想看,我这主意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