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寿衣店门口扯上了绳子,算是围蔽。夕阳西下,余晖透过后窗落在半成品的寿衣上,夸张的绣花,发亮的颜色,同常人衣服明显不同的制式,让昏暗的店铺看起来就像一具陈旧的棺材。
今日莫名其妙惹上官司,要不是毕岸赶来,只怕今晚就要在府衙的牢狱里度过了,公蛎庆幸之余还有一种强烈的不安。一转脸见小裁缝死不瞑目,仍保持着惊恐的神态,更是心跳加快,恨不得夺路而逃,但毕岸未发话,他不敢擅自离开。
毕岸和阿隼将凌乱的布匹一一整理,并详细地勘验可能出现的痕迹,偶尔交换个眼神,并不多说。
店铺并不大,但公蛎依然亦步亦趋地跟着两人身后,似乎只要离开三尺远,便可能存在危险一般。见两人一点一滴搜寻,恨不得将整个地面翻过来,忍不住道:“赵老屋不是已经认罪了吗?你们还瞧什么?”
毕岸看了他一眼,道:“小裁缝不是赵老屋杀的。”
公蛎吃了一惊,结结巴巴道:“你,你刚才,刚才言之凿凿,板上钉钉……”阿隼咧嘴道:“那把刀片,是我塞进他鞋子里的。”
公蛎瞠目道:“为什么?”不过稍微一想,豁然开朗:“你故意让街坊们认为赵老屋就是真凶,好让真正的凶手放松警惕,是吧?”
阿隼嘿嘿笑道:“你也不算太笨,就是大多时候有点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