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来时老木已经睡了,我经过他的房门时停下来,仔细听,不一会儿就听见老木翻身打滚和哼哼唧唧的声音。我在心里窃笑:冻你成孙子。
这时候我庆幸我的能源配额还在,我没有因为一时冲动花掉它。我把蓄电池接上电热毯,钻到铺盖里面。这些能源可以够我睡上一晚上好觉了。
第二天我看见老木的鼻子冻得通红,笑着问他昨天睡得怎么样。
他说:“我的鱼状棘硌得慌,总睡不好的。”
原来是这样,我表示同情。
他说:“你还可以吧?”
“很好。”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瞪着我问:“你……你的变异呢?”
我窘迫地说:“我有的,我的……是下面那个……”
他神情凝重地点点头,表示同情。
老木自称是个地质学家,也许捡到过几本地质的书,还看了两眼。他指着地板说,这里是冰川划痕,你看这儿 ,这个裂纹,一直到天花板,是构造应力造成的。他说,如果你照这里挖可以挖出螺蛳壳,冰川纪前的人吃剩下的,听说那些龟孙子很会享受……这时我就装作很认真地点头。
地质学家于找工作同样没有什么优势,老木找了几天工作一无所获,我也一样,所以我跟他有了一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有一天,老木神奇地弄回来一些烤肉叫我一块儿吃。我的神经在烤肉香味的刺激下兴奋起来,我买来一小瓶酒,兑了些水,对老木说今儿咱们好好地腐败一下。老木拿出餐刀把烤肉仔细地切成一小块一小块,拨给我一半。我给他斟上酒,和他对饮起来。老木嘴大,喝得急,不多会儿就满脸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