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自私,没有办法改了,也完全不想改。
她意识到西风对她已经完全没有威胁,以前的不喜和敌对跟着淡了些,临走的时候也说道:“保重。”
西风目送他们离去,低头看看怀里的绿芽儿,低声说道:“娘,爹真的很喜欢你。”
可惜她知道得太晚。
她对他的记忆,始终只有他一剑杀妻的场景。却忘了他以前,怎么将年幼的她高高举起,让她摘到树上的果子。
忘了他让她坐在他的脖子上,一手牵着娘亲的手,去人间赏花灯。
一切记忆,都被那一剑抹去。
“对不起,娘。如果是你,你一定会选择相信他。”她紧抱着小盆栽,对着还是棵绿芽的娘亲说话。
有所依,又似无所依。
微有海味飘来,混着鱼的气味。她抬起酸涩的眼睛看去,就看见一条巨大的鱼几乎贴在她的额头上。她被迫直起腰身,视线抬高,就看见一个冷峻公子冷目盯来,怀里同样抱着一个小花盆,盆里一样有棵小嫩芽。
骑鱼公子抱着个小盆栽。
西风忍笑:“巧。”
“呵。”鱼公子瞧着她忍笑忍得面部扭曲的脸,说道,“前天碗碗交给我的,说十年后,晚晚就会从花里出来了。”他以非常非常轻柔的动作轻抚,像是稍微用力一些,就会伤害到它。
西风问道:“你怎么来了这?”
“当时控制幻境,我也在。”
“你为什么在?”
鱼公子冷漠道:“我是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