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敬站在窗口,晚上起了雾,透明的玻璃上覆了一层水珠。她的手在上面轻轻划过,留下了鲜明的指痕。
“我放不放在心上重要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方志山似笑非笑。
玻璃上的水汽又变得朦胧,唯独指痕留下的那两个字特别清晰。
陈初。
她冷静的面孔被映入城市的倒影中,渐渐与黑夜相融。
“方志山,别再试图动我身边的人。”
“你在威胁我?”方志山冷笑,“妈的,老子长这么大,还没受过一个人的威胁!你挺有种的……行,行,我拭目以待。”
方志山似乎又被激怒,对着电话大骂了几句,最后在一片碎裂声中,将怒气尽归于零。
窗边的水雾越来越大,仿佛要将她吞噬了。
温敬紧紧捏着手机,双手按在床边上,仍旧不可控制地轻微颤抖。她冲进浴室打开热水,将莲蓬头对准自己不停地冲,她闭着眼睛深呼吸,终于在哗啦啦的水声中逐渐平静。
她再次尝试联系裴西,她不停地给他打电话发短信,向他解释这件事的巧合性,她几乎是在求他快点联系她。
这一夜注定孤枕难眠,她便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这期间她还不断地联系裴西,可惜那些电话和短信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激起一丁点的涟漪。于是她不得不先回B市,周褚阳和冯拾音留下来继续跟踪方志山。
温敬一回城就接到温时琛的电话,说老爷子身体不太好,让她赶紧回去看看。她马不停蹄地又往半山赶,临近傍晚才回到家。屋子里里外外围了一圈人,很是热闹。连平时公务繁忙,显少能见上面的父亲温崇言也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