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近代变法思想先驱龚自珍对封建制度的罪孽,诸如贪污、剥削、腐败、混乱进行了抨击,对充斥社会的不平、不齐以及广大老百姓的民生困境表示了巨大的同情。他说:“贫者阽,富者安;贫者日愈倾,富者日愈罋……生民噍类,靡有孑遗;人畜悲痛,鬼神思变。置其始不过,贫富不相齐之为之尔;小不相齐,渐至大不相齐;大不相弃,即之丧天下。”[11]为了改变这种现状,他认为要从“本”源上下功夫,这个“本”源就是“人心”,就是要根据才智、能力、德行分配财富土地,实行土地大公有之下的分层享有制度。
鸦片战争以后,外国列强不断侵略中国,中国积贫积弱。到了19世纪末,一批知识分子向西方寻找“真理”以期“维新”救亡。在这个过程中,领导戊戌变法的知识分子康有为,发表了一部带有乌托邦空想性质的《大同书》,提出了“太平之世”,描绘了一幅实行公有制之后民生解决的美好图景。“太平之世无所尚,所最尚者工而已;太平之世无所尊高,所尊高者工之创新器而已;太平之世无所苦,所为工者乐而已矣……太平之世,工最贵,人之为工者最多,待工亦最厚。自出学校后,举国凡士、农、商、邮政、电线、铁路无非工而已……太平之世,一人作工之日力,仅三四时或一二时而已足,自此外皆游乐读书之时矣……人皆出自学校,不患无生计之才能,少时之工,不待惰逐而不忧无工之苦。为工又皆掌执机器,而不待沾手涂足,少时工讫,即为游乐读书之时,工厂既可男女同居,又有园林书器足资游乐以养‘魄’,读书以养‘魂’。故太平之工人,皆极乐天中之仙人也。”[12]在康有为看来,那时的人们民生优厚,工人与学人不可分,因为“其工皆学人,有文学知识者也”。农民也都是受过教育的,“皆得有农学考验证书而后用之”。在太平世里,人人都可受教育,而且教育和实践相结合,“若学农必从事于田野,学工必从事于作场,学商必入于市肆,学矿必入于矿山,学律必讲于审判之所,学医必讲于医病之室”。而且对这个世界里衣食住行以至于器用、家具、沐浴等细枝末节民生之事,都作了详细设计,真是一个极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