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佐佐木小次郎的及门徒子鸭甚内。”
鸭甚内挺胸昂然地通报姓名之后,接着——
“我是高山右近的家臣古河与一。”
“有马晴信的家臣石田右门。”
“小西行长的遗臣西野种秋。”
“我是天草的浪人木山源之进。”
“前德川家康旗本水野次郎。”
一个接着一个,各通报了姓名。
今天甚内是主宾,他在大桌子正面与铃姑并肩就座。桌的左右两侧,一边列坐着天主教徒武士,另一边则是船长迈德勒斯及大副霍塞和士官们。大宴会于是开始了。
黑人侍从陆续送上盛在银盘中的菜肴,玻璃杯中注满了血红的洋酒。广见世面的甚内对这个场面也颇为惊讶,尤其对所用的刀叉感到困惑。
酒过数巡,船上的士官便渐渐露出船员的本色,嗓门变大了,举止也粗狂了。有的摇摇晃晃站了起来,高声放歌;有的拍着桌子,谈笑风生。
这时,随着朗朗的笑声,走进七八个艺伎。
宴会到高潮了。有人弹着竖琴,士官们便纷纷起立,揽腰拥着艺伎,和着琴声跳起舞步来。
大副霍塞早就醉眼蒙眬地瞪着铃姑,这时突然站起来转到铃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