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抓杰克·斯普恩。”七月说,“我的黄疸病已经好了,可以骑马了。”
“随他去吧。”爱尔迈拉说,“到底谁想抓他?”
七月不打算告诉她是桃子想抓他。“啊,他打死了本。”他说。
“我说了,别管他的事。”爱尔迈拉说,“那是意外事故。”
她走下梯子,把脸浸在冷水里,然后用一块当毛巾使的口袋布把脸擦了擦。
“他不该逃跑,”七月说,“有可能会获释。”
“不对,桃子会把他打死的,”爱尔迈拉说,“她可是个目无法纪的女人。”
这种可能性是有的。桃子的脾气一上来就控制不住。
“可我必须去抓他,那是我的工作。”七月说。
爱尔迈拉直想笑。七月太高看自己了,以为自己能抓住像杰克·斯普恩这样的人。但她若笑出来,就等于自己坦白了。七月根本就不知道她认识杰克·斯普恩,实际上,在认识迪之前她就认识杰克。他与迪在堪萨斯时是伙伴。有一次,杰克开玩笑似的向她求婚。但杰克不是那种可以结婚过日子的人,而且她当时也没有要结婚的意思。她在道奇当妓女时,他常和她开玩笑,说她有朝一日会落个好名声,其实连他都没料到,她会与一个司法官结婚。他知道后笑个没完。他来史密斯堡后,她在街上见过他两次,从他咧嘴一笑和行脱帽礼的行为可以看出,他认为这是天底下头号大笑话。如果他来这间小屋,看到这脏乎乎的泥土地,就会明白,这个笑话并不那么值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