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古庙,也不知建自何年,庙门早已败落,大殿也已倒塌,只有殿旁尚存两间偏廊屋,也是瓦碎椽露,柱梁孑立,漫长荆榛,杂草丛生。他们闯入破庙内,打开回光灯,在廊屋四周照望,只见杂草没踝,怪虫飞陋,寂如鬼域。这时,黄金荣一手擎着回光灯,一手握着勃朗宁手枪,闯至廊屋门前,正欲举手推门,谁知这回光灯的灯光,早已映入破门内,晃动的灯影,却惊动了两个看押外侨的人,慌忙翻身爬下床来,异口同声问:“谁呀?”这破门原无门闩,在这眨眼间,随同黄金荣同进破庙的其余七人,闻声急步赶来,同进破廊屋内,七手八脚把两个人捆绑结实。黄金荣以手枪敲敲他们的头颅,喝令他俩不许声张,否则就要杀头。那两个人见到突如其来的外路人,已知来者不善,又看到有几个人手中握着从未见过的手枪,早已吓得魂飞天外,浑身颤抖连叫“爷爷饶命!爷爷饶命!”不止。
黄金荣见状,更进一步逼问道:“你们这里还有几名同伙?外国人共有几名?现在何处,须要实说。”那两个人同声答道:“这里只有一个外国肉票,是山主叫他到官方那里去和谈,两天前因病歇在这里,现睡在隔壁屋内。我们俩是山主派遣监随他下山去的,其余并无他人。”黄金荣和曹启民等六人走入隔壁屋内,用回光灯一照,只见一个黄发披面的外国人僵卧在土炕上。这人见到灯光,又听到脚步声,惊慌得缩做一团,不断用手划十字,像是在叫“上帝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