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禄之家,实禄而已,不与民争业,然后利可均布,而民可家足,此上天之理,亦太古之道。”方孝廉见司马淳一直耐心听着,以为有戏,继续慷慨陈词。
华世宜越听越觉得微妙,他这话哪里是在说她一人,几乎是将满朝文武都给说进去了,包括陛下,他说白了就是不喜欢那些依赖皇权,依附皇权想法的人。
可陛下是帝王,若天下人都不依附于帝王,何必建立王朝,管辖子民?设立官僚?让民众随波逐流,等事情发生了再去抑制么?病痛已经发生,那只能叫治疗,何为防范于未然。
他这边自顾自的说的口干舌燥,司马淳只是淡定听着,嘴角含笑,不发一言,只是那笑容越发温和,方子越发觉得威严不可侵犯。
他声音越来越小,底气越发不足。
朝臣都跟人精似得,知道陛下这是听不进去,执意要走那与民争利之路,不由唉声叹气起来。
李文忠急的浑身发汗,但也无可奈何,谁让他是臣,臣子可以规劝,可以死谏,但不能代替天子做出选择。
最后,方子说罢,司马淳亲自替他斟茶,“听方子一言,受益匪浅,朕代替天下百姓,敬方子一杯。”
方孝廉忙直起身子恭敬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