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妻为了带回年轻的妻,那人出发前往旅行。
一种北国孤独的雪景干脆地,自他身后落下:压抑而愤怒地食去一切可能的回音。
妻子出身南方岛国上身体和灵魂都喜爱舞动的那个族群他们以脚尖踏亮了光,而光便成为热烈却不高昂的足迹但没有战争时背着步枪的士兵更深也不比孩子们的天真更浅。那人知道妻的离去是种必然的偶然而他的旅行将比相爱更长,比远方微弱就要142消失的营火,更短。
于是他刻意并仔细地往北方走去像一张票七块钱的列车才拥有的粗糙的执着与汽笛声他知道,这是场注定孤独并赌上所有且或无止境的旅程:前方地名都不认识,后头断毁了桥。那人只有一双比觉悟更深切的眼以及比风雪更厚重的靴。
为了带回自己,年轻的妻。
他咀嚼着肉干与诗:南方已无法看见了。雪正在落下比想象更努力地吃食,他所能知晓的一切和可能的回音。
选自谢予腾个人诗集《亲爱的鹿》开学文化出版社,2015年找寻本身便是一个有着丰富意味和强大力量的动作。在这首诗中,表现的中心从找寻的目标渐渐向找寻的过程以及这个行为本身偏移。或许对年轻妻子的找寻,莫不如说是对一种自我和解的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