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的意思是……”李牧光迟疑着问我。
“能不能扶他一把,帮他撑过这个难关。”“这种事儿干吗找我?你也知道,我是个买卖人,不是开粥棚的。”“但你是我所认识的混得最好的人。”我赤裸地说。
这恐怕也是我能想出的最义正词严的理由了。我说完,就像真的站在了某种道义那一边,以审视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李牧光。自从在心理上变成了一个成年人以来,我就很少如此诚恳而郑重地对人说过什么事儿了。
李牧光却淡淡地笑了。
“你这不是要挟我吗?”他耸了耸肩膀说,“我招谁惹谁了,混得好什41么时候也成罪过了。”在那个瞬间,我很想向他阐述一个逻辑:如果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就是零和游戏,那么混得好也许还真是有罪的。就像墙角里只有一撮面包屑,胖老鼠吃了,瘦老鼠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还像这两只老鼠只够一只猫填饱肚子的,黑猫吃了,白猫便只能饿肚子。但李牧光那慵懒的笑容又让我心虚了一下,随后换上了习以为常的、漫无边际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