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前两个世纪一直在发展的对承认的理解,我们可以看到为什么本真性文化终于让位于我前面曾同时提到的两种生活模式:在社会层面上,关键性的原则是公平原则,它要求每个人都有平等的机会去发展自己的同一性,这些机会包含——像我们现在可以更清楚地理解的那样——对差异的普遍承认,无论采用什么模式它都与同一性相关,无论这些模式是性别的、种族的、文化的,还是与性倾向有关的;在私人层面上,形成同一性的爱的关系具有决定性的重要性。
我在这一节中开始谈的问题,或许可以用这种方式表述:一种将我们的联合体只是当作工具、只关注自我的生活模式,能够依照本真性的理想得到辩护吗?现在我们或许可以换一种方式来表述这个问题,追问这些为人喜爱的生活模式如果凑在一起,是否能够容得下这种与别的东西脱离的存在方式。
在社会层面上,答案看起来像是明确的“是”。差异承认所要求的一切似乎是我们接受某种程序正义原则。它并不要求我们承认对公民共和国或任何其他形式的政治社会的强烈忠诚。我们可以“无所顾忌”,只要我们平等对待每个人。实际上,甚至可以认为,由于这一特别事实,任何一个建立在某种强烈的共同之善观念之上的政治社会,本身就是赞同某些人(那些支持共同之善观念的人)的生活,不赞同其他人(寻求其他形式之善的人)的生活,因此,这个社会否认了平等承认。我们看到,像这样的想法,是今天有大量支持者的中立自由主义的基本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