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府中彻夜秉烛,高谈阔论,针砭朝政。永宁王府的夜色,从阆静如墓变得声色喧嚣。唯一沉寂的,是王妃的别苑。空庭月三更,鸳帐照孤灯。
灵雎最开心的事,就是收到清让从远方寄来的家书。他们一直保持书信往来。
那些信没有称呼,倒更像是日记,并非同一天写就,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清让辗转无数战场历练,笔触心绪都日渐沉稳。他对灵雎描述在外游历过的大千世界,所行所思,山河风光等等。他不知道该叫灵雎什么。不能直呼其名,她已不是公主,叫王妃又显得生疏,更难称其为“师娘”。但每封信的末尾,落款都会有一句遥祝师尊安好。
清让在外从未拿出国师首徒的身份招摇,事事都靠自己解决。瑶光十几年的精心栽培并未枉费。他确实是一把从未出鞘的宝剑,一旦破刃,锋芒难抵。有一次灵雎半个月都未收到他的来信,直到下一封姗姗来迟的消息,她才知道他之前在战场上受伤严重,以致提不起笔,将养了许久才能重新下地活动,还劝慰她不必担心,也不要告诉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