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所有的椅子,都四脚朝上,扣在桌上,一副业已打烊的姿态,这姿态,就像爱于我们,闭了门,再来的,都是不和时宜,我们却不肯承认,固执地要吃,固执地要别人承认来的就是上帝,无论何时。
于是,我们吃到了有生以来最滑稽的一餐饭,厨房唯一能做的菜,只剩了吊锅茄子,没有主食。
多么大的讽刺,就如你我,是彼此爱情之外的一道零食,却抵死不肯承认这个事实。
想到这些时,茄子烫伤了我的心,胃满了,全是沮丧,你看不见。
吃茄子时,你的样子很兴奋,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做给我看的,我只是那么迷恋锅子下的酒精炉,蓝色的火苗,在我的心里,跳着绝望的舞,想到了你曾经的话,什么珍馐都比不过她烧的菜香。
你的,这句充分炫耀的话,那么明显地对比出了我的破败,在这一生里,我连下厨取悦一下你的胃的资格,都没,这怎不让我落魄羞愤?
这句话,不必刻意,我一直记得,它像一枚鱼刺,以从不软化的姿势,哽在我的心里,想起你的好时,它就跳出来,扎一下自己,提醒我与你之间的距离,让心老实本分一些,蜷缩在原地,除了梦,都是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