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狂嚼猛饮之后,桌上酒杯与竹箸齐舞,脚下骨渣与空瓶遍地,屋中烟雾弥漫,笑声不绝。
“两位老表,你我几个弟兄家的,这还是头一回在建兴场喝酒哈,上次还是我结婚的时候,在城里西桥迎宾楼喝的,都好几年了。我来建兴这么久了,平时又忙球得很,确实对二位关照不够。至于四娃,有时候还要吼你两句,今天就给你赔个不是哈。喝——”王文昭频频举杯。
“老表,你早就该和我们这些贫下中农打成一片了。虽然你是国家干部么,还是要关照一下我们这些阶级兄弟噻,不要一看到我,就想把我抓起来嘛。”四娃也笑着痛快地干下一杯。
“四娃,你、我、三娃,还有李区——不、不、不,李县长,不管咋个说都是亲戚,都是一家人,我咋可能不关照你呢?有时候,我也莫球得办法,不得不做做样子啊。我今天就和你两个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四娃,有时候你个短命娃娃也做得太过头了,两句话不对头就要嗨掟子,再不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样要球不得。建兴场只有沟子大个塌塌,这头打扑爬,那头捡帽子,你恁个弄下去,我的工作还有法开展个锤子啊?今天请你们喝酒,也有这个意思,希望四娃你以后少惹点事,就算给我个面子,支持一下我的工作,要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