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魏忠奎没什么好感,总觉他为人油滑,铜臭味太重。母亲看出我的心思后就说,魏忠奎虽是生意人,可人不坏,当年在藏北被狼群围着的,除了我父亲,还有魏忠奎。魏忠奎小腿上至今还有狼的牙印。
母亲说的被狼群所围之事,是发生在藏北一个叫嘎查的村子附近。当时我只有一岁。在那一次遭遇中,父亲的脖子遭到狼群的致命攻击。自从知道魏忠奎和我父亲一起跟狼群搏斗过,我对他的感觉就亲近了不少。
魏忠奎进了屋,没给母亲遗像鞠躬,一直铁青着脸立在那儿。我看魏忠奎在摸裤兜,就递纸巾给他。魏忠奎接过纸巾,抹了抹脸,看着我,说他想去母亲卧室坐一下。我没有阻止他。
魏忠奎来到母亲的卧房,拉开床头的台灯,在床边一张沙发上坐下,向四周张望了一会儿,顺手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本书,马上就嘟囔了一句,唉……还看这种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