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墩子领着班长们回来了,谁也不敢抬头,屏住气等待噩运的降临。
“你说。”陈天彪的声音很冷,很硬,目光冲着墩子。
“厂长,这……”墩子的声音有点虚。
“说,有啥张不开嘴的,有就是有,没有也别冤枉娃子们。”
饭堂里死一般的寂,吸气声都听不见,谁的心都提到嗓门上。
这阵子后悔来不及了,听天由命,让人家撵吧。
“是……”墩子不敢说,吭哧着。
“说!”陈天彪怒喝,声音能把人吓死。
“是三成,拿了五袋。”
“啥?!”几乎所有的人都跟着声音抬起了头,齐齐地把目光盯住三成,三成简直羞死了,头眼看钻到了裤裆里。
“三成?三成竟干这种事——”陈天彪简直不敢相信,所有的人都不敢相信,咋是三成,三成也干这个?好,看他咋说。
陈天彪像是犹豫了很久,才断然下了决心:“说出的话泼出的水,收不回来了,没说的,三成走人。”
哗,人群炸开了,工人们又把目光齐齐聚在陈天彪脸上,打死也不敢相信陈天彪会让三成走人。陈天彪说完,在工人们一片嗡嗡声中,踏着愤怒的步子走了。
工人们像是突然记起啥,哗一下散开,朝自个房间里跑。
房间里整整齐齐,像是压根就没搜过,这才松口气。
细一想又不放心,伸手一摸,床底下压的腐竹不见了,这才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傻了似的干瞪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