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我不得不认为,自然对于我们人类总体上有一种收获(尽管她可能因某种诗化的构成性质而似乎只有一种非常可悲的失落),这种收获是,自然主义的迷信、对自然神的崇拜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早应该开始放松它们对有教养的头脑的控制了。事实上,如果我想要毫无保留地表达我个人的意见,我应该说(尽管我的这种意见在某些人听来多有亵渎,不大顺耳),走向健康的终极性天人关系的第一步,是采取反叛这样一种上帝存在之理念的行动。这种反叛本质上就是我前面所引卡莱尔的那段话后他接着描述的那种行动——
“‘你何故像一个懦弱者那般永远地萎靡不振、呜咽哭泣、唯唯诺诺、战战兢兢呢?卑鄙的两足动物!……难道你没有心脏?难道你就不能忍受任何沉重?你是像一个自由的孩子那样——尽管他是一个流浪者——将地狱踏在你的脚下?还是让它来耗尽你的生命呢?那么,就让它来吧!我将迎接它、反抗它!’而且当我这样想时,一股烈火涌上心头,燃烧着我的整个胸膛;我永远地挣脱了怯懦的恐惧……”
“所以,永恒的不敲响了威严的钟声,将我从我的存在和我的我之休眠中警醒;从此,我的我终于站起来了,我站在上帝创造的国王面前,我的生命中有了反抗的记录。这种反抗是我生活中的重要转折,用一种心理学的观点来看,可以把这种反抗合适地称作尊严和违抗。永恒的不说过:‘记住!你是个没有爹娘的孩子,你是流浪儿,宇宙就是我的!’现在,我的完整的我可以回答上天:‘是的,我不是你的,我是自由的,我永远憎恶你!’”图菲尔斯德罗克和卡莱尔补充说道:“从那一时刻起,我便开始成为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