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见宗堂,他整个人都傻了眼,背在肩头的包袱都掉了。张大仙年纪大了,好不容易才挤过了人墙跑到白眼翁边上,饶是他见多了世面,也忍不住“啊”了一声。
只见原本屹立在村子中央广厦青砖的宗祠堂,此刻只剩四角的围柱与天顶健在,房屋中央凭空汪出来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如同一个大澡堂子。而祠堂里原先供奉的牌位灵牌,还有座椅板凳全都不见了,如同被这一滩碧波吸进去一样。
白眼翁的第一反应就是祠堂淹水了,可好端端地哪来这么许多湖水?这里既不是井眼也不是河道口,那些水如同从地下凭空渗出来的一样。这诡异的现象让白眼翁无所适从。他愣了半天才想起来,忙问:“我师父呢?他不是在宗堂里边准备法事吗?”
村长皱着一张老脸,恨不得挤出一朵菊花来:“嘎苗师父也不见了,他进门之后一直没有动静。我们担心了好一会儿才把门推开,谁知道,谁知道……作孽啊,这是祖宗们发怒要惩罚我们……”
白眼翁自然不信这一套,他丢下法器蹲到水边伸手去摸,像是要确定眼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觉。“给我拿绳子来,越长越好。”他一说话,立刻有村人去取了织网用的编织线。白眼翁在绳子一头拴了一块儿大石头,而后将石头丢进了水中,那卷尼龙线少说也有三十四米长,绳子不断地往水中沉,好半天也不见停。随着绳子渐渐告短,他心头也越发慌张。最终一整卷绳子全都被大石头拽入了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