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汁知道自己选错了倾诉的对象,像唐味这种恨不得整个人钻进书里的人,怎么会理解一个讨厌上学的人的心情?
果然,她听见唐味不耐烦地“啧”了一下。对方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她,声音是冰凉的:“你说的那些我都不感兴趣,独自沉沦什么的,听上去一点儿也不酷。你有空在这儿伤春悲秋,不如好好琢磨一下那些题都错在哪儿了。”
这大概是窦汁认识唐味以来,她说过的最长的句子。
这个人,可真是既冷静又冷漠啊。
但窦汁又不得不承认,她说得很对。
窦汁垂下头,眼泪在眼眶里不断盘旋,偏偏又听到肚子叫了两声。
虽然她不觉得饿,身体却在抗议了。就在窦汁更加难过的时候,唐味突然递过来一个面包。
“吃吧。”她言简意赅,用命令式的口吻道。
窦汁接过面包,拆开包装纸,觉得面包干巴巴的,有些难以下咽,唐味又贴心地递来一瓶水。
虽然她的眼睛看着别处,她却像是将窦汁所有心情都收于眼底一样。
窦汁怔怔地看着她。
唐味放下笔,淡淡地说:“虽然我不懂,但如果你想稍微前进一下的话,我也许可以帮你。”
嘴里塞着面包,窦汁说不出话,却像被什么东西戳到心脏一样,大片大片的悲伤从里面无休止地漏出来。
寂寞时无法拒绝从对面伸来的手,窦汁低下头,含糊不清地说:“那,你可以跟我做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