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后,一只玉蝉被托在谭峭的手掌心上,在一块玉上琢刻双眼,背部的翅膀是在管崇文的示范下完成的,刻画得惟妙惟肖。蝉入地冬眠,开春脱壳,知四时之候,喻重生之意。师父为什么一开始让他雕玉蝉?别有用意还是一时巧合?
放在死者嘴里的玉,叫“晗”。曾侯乙墓有一个细节被忽略了,就是在曾侯乙的头骨中找到了21件玉晗,数量之多,仅此一例。到了汉代,一般是在舌头上放一只玉蝉,没有这么繁复。曾侯乙口中为什么放这么多的玉晗?可见曾侯乙生前非常奢靡。在管崇文看来,人们之所以崇尚战国玉器和汉代玉器,是因为仿雕难度大,根本达不到古代的那种效果。
端午刚过,他们小组接到一个任务:仿制商代的玉簋,原物是从河南省博物馆借来的。邓兴南强调,这个玉簋,别看小,做起来很难,要把它做规矩、做圆了。这是市政府赠送苏州友好城市的礼物。姜白哼了一声,对邓兴南嗤之以鼻。
他们围着玉簋反复观察,前几天姜白和谭峭对史前玉器是否应用了原始砣具还存在分歧,当他们把研究的目光集中到商代玉器上时,谭峭和姜白的结论却达到了惊人的一致。
从最初的玉料切割到器型的简单加工,直至刻画纹饰、钻孔打磨,工艺严格又复杂。姜白一改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格外用心,积极配合。管崇文说:“你有谭峭的一半,早就出师了。”姜白搔搔头,笑着说:“师父,您的衣钵还是要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