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断了他的话,任何带有明显责备的话,都会一下子鼓起我的勇气。“要讲点道理,圣约翰,你这简直是在说胡话了。你假装听了我的话大吃一惊。实际上你并没有真的吃惊。你有那样高超的头脑,绝不至于迟钝或自负到误解了我的意思。我再说一遍,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当你的副牧师,但绝不做你的妻子。”
他的脸又变得一片灰白。不过像以前一样,他完全克制住了自己的怒气。他郑重而又平静地回答说:“一个女的副牧师,却又不是我的妻子,这对我绝对不合适。那么,看来你是不可能跟我一起去了。不过,要是你真有这样的诚心,趁我进城时,我可以去跟一个已经结婚的传教士说说,他的妻子需要一个助手。你自己有财产,可以不依靠教会的救济。这样,你就可以不至于因为破坏诺言,背弃你答应要加入的团体而丢脸了。”
正如读者所知道的,我从来没有许下什么正式的诺言,也从来没有答应要加入什么团体。在这种情况下,说这样的话,未免太严厉了,也太专断了。我答道:“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什么可丢脸的,我既没有破坏诺言,也没有背弃什么团体。我没有丝毫义务非去印度不可,特别是跟不相干的人一起去。我愿意冒很大的风险跟你一起去,是因为我崇敬你,信任你,并且像亲妹妹那样爱你。不过我确信,不管什么时候去,不管跟谁一起去,在那种气候下,我都是活不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