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吟月昏昏沉沉,无力撑起。
刚才管事来回,说外面传进来消息,郭家联合沈家制作了一批织布机、纺车、搅车,已投入市场,百姓争相购买;又有郭家织工设了十来处地点,免费教授大家纺纱织布;织布机图纸更是印了许多,满街散发。
一时间,大街上人人称颂郭家仁义。
谢家的棉布降价三成也没人问,因为大家想着自己很快就能织了,将来还要愁卖呢,谁肯花银子钱去买布?
有非买不可的,也等着大降价。
谢家原也没指望在这一处脱手棉布,已经有船运往别处去了。
然据说沈家在邻近县府也在卖机器、教织布。
再结合刚才郭家和九大锦商的协议,郭家等于张开了一张大网,网住了所有百姓和商家,谢家无处可藏,唯有将棉布卖去海外。
这亏损谢家也担得起,只是这脸面丢的何其大!
从此谁不知郭家以弱胜强击败了谢家!
谢吟月觉得自己彻底被郭清哑踩入尘埃。
她想象满街人议论郭谢两家女儿比试结果,都是赞扬郭清哑,嘲笑谢吟月;又说郭清哑心善,谢吟月心毒;郭清哑用的是堂堂正正阳谋,谢吟月行的是卑鄙见不得人的伎俩……想着想着,禁不住又一阵腥血往喉头涌去,又接连吐了两口,萎靡难振。
谢明理不敢再耽搁,也顾不得脸面了,命锦绣背了女儿,一行人簇拥着匆匆离开锦绣堂。也没去通知方家,这会儿方家只剩几个管事在亭内,连方则都跟去官厅旁听长见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