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郁有些局促地垂眸看了一眼:“此等小事,实在不必劳烦太子殿下的……”
但赫连峣却充耳不闻,又夹了一些菜在她的碗里:“只要与你在一处,所有的一切,就都不是小事。”
舒郁不禁愣住了。
“你莫要妄自菲薄了,若非是你,我现在恐怕连走出东宫大门面对朝臣的勇气都没有。”赫连峣说着,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背上那片浅红伤疤。
在那日的大火中被灼烧到的。
当朝臣听闻赫连峣做出火烧东宫的荒唐事连夜上奏弹劾之时,他虽然死里逃生,却将自己关在了房中。
伤口没有处理,衣裳也没换,来侍奉的宫人全部都被他赶了出去,谁也不见。
湿透的衣裳滴出的水连带着被褥也一并浸湿,寒意将他包裹,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伤口流血溃烂,但他就像是毫不在意一般,就这么躺在那里,一点想要生还的意愿都没有。
宫人也曾向皇后禀告过,但彼时皇后正在气头上,根本无暇顾及到他,由着他自生自灭。
眼看着赫连峣的身体每况愈下,宫人们已经开始急得团团转了,正准备将此事上报给明帝之时,一个侍女站了出来。
房门被推开,日光透射进来照在了赫连峣狼狈不堪的脸上。
“我说了别过来!”赫连峣满是怒气地吼道,却因为身体的亏虚变得中气不足,威慑力也少了许多。
侍女停顿了一下,还是缓缓走到了赫连峣的面前行了一礼后,拿出了一瓶药膏就要往他的伤口上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