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鸾哪知薛隐是将君呈松库房里的好东西尽数都搜刮了一遍才有这般丰厚的景象,还以为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是而这会心中暗自思量,将朝中或许符合条件的人对号入座猜想了个遍,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哪个武将会有这般厚的家底。
罢了,想不出就不想,沈青鸾拍着沈母的手:
“母亲先给父亲养好身子,那人也并非无事献殷勤,而是有事相求之故。我既得了他的好处,便不会让他吃亏。”
这般想着,沈青鸾给沈舒请安之后便急不可耐地去了书房,将厚厚的一包信纸摊开。
入目,沈青鸾眉心又狠狠一跳。
平心而论,男人的字迹进步了许多,笔锋和收尾处的笔钩还隐隐看得出字帖上的痕迹。
只是男人似是因为有心追求字迹工整,刻意将粗粗肥肥的字费劲地挤在一张纸上。
又因笔力控制得不好,那些字迹繁多的字便笔画交织在一块。
这叠信纸在沈母这也放了些时日,墨迹氤氲在一块,沈青鸾只看了片刻便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像是有十数只蚂蚁在爬。
沈青鸾按着眉心,将信纸丢给翠翠:
“你跟在我身边多年,读书识字不在话下,今日便考考你,将这封信给我读一遍。”
翠翠傻眼,摊开信纸结结巴巴念了起来。
“……生而丧母,父亲扶正妾室,继母幼时每每对我不闻不问,在父亲面前却扮着慈母,父亲死后连做戏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