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炎盯着我,眼神很奇怪,似乎是防备着我想起什么,又希望我想起什么一般。
我才想开口,门外就来了客人。
白炎是阴差,虽然有些道行,可白日里出行甚是不便。我见老板也没有赶他的意思,便不操这份闲心。
“你好……”
“你……你好。”
这位客人倒是结结实实吓了我一跳,这脸瘦的不剩多少肉,眼窝凹陷发黑,唇又干又青。头发纠缠在一起,像是许久未曾洗过一般。那衣衫上也全是褶皱,看不出是干净的还是脏。脚下穿着鞋,却是不同的两只,脚背上还有一个鞋印,也不知是谁踩上去的。这人见我瞧他,有些不太好意思,伸手拍了拍身上的灰。他也不坐,就在边上站着,姗姗的笑。
“不好意思,我这……我这身上不干净,我站站就好。”
“你坐吧,没事。”
“好,那就……那就谢谢了。”
坐近了,才见此人的憔悴。
一张脸瞧着不过四十来岁,可却是异常的苍老。眼角的鱼尾纹密集,眼袋更是沉重,脸上还有不少斑点。下巴上胡子拉碴,指甲也是又长又黑。他人有些驼背,喜欢抖腿,双手交叉放在膝盖上。
“我要换,我要换一个安稳觉。”
“安稳觉?”
“你大概觉得,这个要求很玩笑。可这是真的……我已经,我已经……我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睡过了。我很困,我很累……我真的每天眼睛都是血红的,我头疼啊…我头疼的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