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一日之间天翻地覆。”他长长地叹了口气。
“没有什么事情是突然发生的。”素璃拭去愤怨的眼泪,恨恨地说,“是我们太粗心,错失了在暗中进行的筹划而已。”
发觉时,已太迟。
不,也许,什么也没有迟到。一切都是正该发生的事,只是在他的幻想中,来得不该这么早。
十数名禁军将东宫夫妇送到玉屑宫。深泓斜倚在床,皇后在他手边端坐,谁也没出声。
睿洵送的是一碗粥,触手还温暖。素璃奉一壶酒,膝行至帝后脚边,口中唱颂驱鬼避疫的古歌,向天、向地弹去指端的酒,恭恭敬敬地斟了两杯,送至帝后面前。
深泓接过来,依样在杯中浸湿手指,向空中弹了三次,将金杯送到唇边轻轻一碰,又将金杯还她。素璃似是心中感动,一饮而尽,两滴眼泪扑簌簌垂在手上。她急忙抹掉泪痕,对着深泓深深地一拜。
皇后本该用同样的方式将另一杯酒与她同饮,可素盈接酒之后,翻手倾在脚边。毡毯上晕开一片酒渍,艳丽的花朵没有变色,这并非一杯鸩毒。素盈知道她的表现不及深泓大度,然而她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