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病房外响起纪柏明低声询问护士的声音:“是在这间病房吗?”
纪斯昱的不知所措在门被推动的瞬间达到巅峰,所以他在这种情况下再一次顺从本能选择用最简单的逃避法则以不变应万变。
装睡也是一门学问。
纪柏明看到躺在床上阖着眼的纪斯昱后,自觉地把关门的动作放得很轻。纪斯湛撑着手杖来到床边坐下,视线在他受伤的脸上来来回回梭巡了很多遍,扭头对远远立在床尾的纪柏明说:“这帮人下手真是没轻没重的。”
“我看这下手算……”纪柏明话说了一半才想给克制音量,“轻的。”
纪斯湛叹了口气:“爸你这次千万别再责怪小昱了,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你们两个一见面不是吵架就是冷战,闹完之后难受的也是你们,换种方式交流不行吗?”
纪柏明哼了声,还是别别扭扭的:“想让我给他认错?没门!”
纪斯湛忍着笑:“那我替小昱跟您说一声,他很多时候都太钻牛角尖了,你们两个之前的不愉快从现在开始一笔勾销。”
“你说算怎么回事?”纪柏明堵着气,险些又没收住音量,“他一个做儿子的,跟老子认个错有这么难吗?”
“那您一个做父亲的,每次都这么小心眼不也说不过去。”纪斯湛在中间耐心地转圜,“所以之前的事情在今天就算画上一个句号,你们两个各退一步,等比赛打完了我喊小昱回家吃顿饭,或者干脆让他搬回家住好了,免得您三天两头问我,他自己能不能好好吃饭,还总通过我给人家要照片,小昱心里指不定怎么烦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