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哽咽着要叫我的名字,却试了又试,就是无法从嗓子里叫出来,直至哽咽的开始抽搐,像极了伤心委屈却又无助的孩子。就在那条河边,我搂着燕尹,他在我怀里兀自哭个不停,哭的连气也快喘不上来。燕尹的眼泪像是没有尽头,我的心也跟着绞痛,只能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亲吻他的前额,一遍一遍的说:“已经不疼了,一点也不疼了。”
我们从清晨坐到天黑,直到阿波带着大队人马来迎接我们。干了泪水的燕尹好似惊弓之鸟,他把我搂在怀里,一步不许人靠近,连阿波也被他一把推开,不让他抱自己的娘亲。
然而有一点也许必须详加陈述的便是在我面前的燕尹绝不是牙庭里的或是战场上的燕尹。他不仅是整个西域和草原上的英雄,他也是汉地孩童噩魇中的魔怪,他还是整个世界的祸患,没有人愿意听闻他的靠近。。我已经过了人生的许多风雨,很多事如今对我是伤之痛之却远不会将我推入毁灭之境。一只左手消弭了一场劫难,换来了平安,再没有更便宜的事情,实在不是我的机智,只是时运,只是机缘巧合。我以为一切就过去了,只要燕尹不嫌恶我,人生并不会因为肢体的残缺而残缺,我不悲伤,只是惋惜再不能弹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