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有吐蕃使者来访,献巨兽名獒于叶护前,此兽硕大凶残,人人惧之,惟吐蕃使者可得近前。使者将手置于獒口,獒不伤之,使者得意非凡,称惟有吐蕃之勇者可为之,天下无他。沙钵略遣众突厥勇士上前斗獒,皆为獒所伤,叶护以之为耻。
盛筵之上,我上前对叶护轻语:“若我能将手臂置于獒口之中,何如?”
沙钵略曰:“退吐蕃,再助大可汗退波斯。”
吾曰:“喏。”
行至兀自得意之使者面前,抽其弯刀,卸己腕投于獒前,獒叼而食之。
我上下鲜血淋漓,尤立于人前,众人皆大惊,接而哗然。
其上,便是野史中记下的情景。不管真实的情景究竟如何,我失去了我的左手,而沙钵略果然信守其承诺,一场危机得以平复,然而危机之后却是一场浩劫。
其情其事,不独尔人景物,一个人很多很多地方都已经自罢不能,也许我从出生就已躺上祭坛演一场悲剧。(3)
流年似水,如同静静躺在鄂尔浑河底,眼看潺潺流水,粼粼流光,落叶、浮木、游鱼,一样样从身上流过,然有的事情一下子过去了,有的事情却怎么也过不去。(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