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畅怡楼上,此地是个好地方,风景秀美。背后就是二楼的栏杆,一株古柳挨着楼檐生长,将碧绿的柔条垂在他身后,案上美酒佳肴,远处是绿柳如烟,而清风拂面。
一群关心国家的官吏,席间,又谈起朝中的事。话里时时有皇帝,太后的名字,他听着,只是面带笑意,低着头,一个人饮酒,假装自己不曾认识过那个人,也从未和她相熟过。众人笑笑嚷嚷,插科打诨,说了一堆,李羡笑打住道:“莫谈国事,莫谈国事,病从口入,祸从口出,隔墙有耳。”
众人都笑,亦说:“对,对,隔墙有耳,莫谈国事。”
莫谈国事。
她的名字,对他而言,已是不可提及的了。
他喝了许多酒,头昏昏沉沉的。他醉了,他起身来到栏杆处凭栏远眺。他醉了,神魂颠倒,身体发软。一根冰凉柔软的嫩柳从楼檐处落下,正好扫在他脸上,那痒酥酥的触感让他回味起了女人的手。他浑浑噩噩,伸手牵着那细嫩柳枝,压在面上,脸一蹭一蹭地,感受那种爱抚。
一同僚叫他没答应,上来扯他袖子,扯不动,见他抓着那柳枝子磨蹭,顿时气笑了,叫大伙一起看:“你们瞧瞧,他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