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欣慰中,又掺杂着五味杂陈,如果老大也能争点儿气,那该多好啊!
后悔吗?
这个曾在老爷子心中多次出现的问题此时又冒了出来,他有些怅然的长吁一口气,胸口仿佛被填进了把噼里啪啦燃烧的干柴,又堵又焦灼的慌。
都是没办法的事儿,现如今,啥都比不上老大的前程要紧。
云老爷子如此自我安慰,可却愈发不安起来,恰好一抬眼皮儿,正看见云立忠伸手在关东屋窗户。
东屋大窗朝着院子,吴屠户退猪毛时那股难闻的气味儿熏的直皱眉头几欲作呕。
“老大。”云老爷子喊道。
云立忠手撑着窗棂,一张白净的脸紧紧的绷着,“咋了,爹。”
“来正堂,我有话问你。”
“爹,我正温书哩,啥话非要现在说。”
“要紧话。”老爷子起身,往屋里走了两步,又回头瞅了他一眼。
云立忠不情愿的出门,掩着口鼻提着直裰快步的从吴屠户父子俩身边儿绕过,进了正堂。
“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