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民虚心求教:“这不是有你这个老师嘛。”家丽还没来得及说话。一个女知青进来说话,说翠英婶说了,馅不多了,剩下的包馄饨,皮擀薄一点。家丽自告奋勇擀皮。跟奶奶学了厨,这些她都成了行家里手。擀皮靠的是手上的经验,家丽拿起擀面杖一揉搓,果然薄透些。“包。”家丽下令。
知青们无措。他们都不会包馄饨。
家丽只好停下来,先做教学,“看着,简单,馄饨不是饺子,馄饨主要吃皮,馅用筷子头挑一点,膏在上面,一搦(方言:握紧),完工。”家丽利落地说着。
为民也跟着学。面皮摊在手心,一握,力量太大,成了个实心疙瘩。家丽说:“手劲要把握好,太用力太不用力都不行。”
为民急得额头出汗。外头有人喊下饺子,知青们都端着饺子往外走,只有为民和家丽留下包馄饨。为民又试了一只,还是不对,又一个疙瘩。面皮擀了不少,家丽腾出手来,捉住为民的手——手把手——家丽的手在外面,为民的手包在里面。取一块面皮,放在为民手心,“摊平,”家丽拿筷子头点了点馅料,膏在面皮上。“慢慢地,对,握,”家丽慢慢收拢掌心,为民的手跟着也慢慢收拢,好像一朵花要进入睡眠,“轻轻地握,对,轻轻地。”家丽的气吹在为民耳朵边,痒痒的。汤为民陶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