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将鲁班锁搁下,见久不上茶,不免要责备宫人,愉妃说是她不喝茶,屏退宫女后轻声道:“这几日朝廷吃紧,公主的婚事热闹了几个月,都以为天下太平,但我听说像是要打仗了。”
红颜知道,是大小金川让皇帝头疼,想想这次和敬婚礼花出去的银子,不知皇帝此番打仗的军费会不会让他头疼,那日她也对和敬说,最难的是家国天下,和朝廷大事比一比,后宫里这些麻烦算什么呢。女人们养尊处优,没人指望她们忧天下,却还要为了一点点恩宠抢破头。红颜暗暗告诫自己,将来绝不能成为那样愚蠢的人,朝政之上她帮不了皇帝,一碗热茶几句宽慰总是有的。
“江苏那边也不太平,又是积欠钱粮又要防灾。”愉妃在宫里人缘好,外头任何事她都很快能知道,但她只是求个明白,并不会四处挑唆搬弄是非,是看红颜总是什么都不知道,才好心来告诉她一些,此刻说道,“皇上派了慧贤皇贵妃的阿玛高斌去疏濬江苏六塘等地的河道,外头都说,高家没了皇贵妃,也没有皇阿哥支持,如今落得都是些吃力不讨好的苦差事,高老爷子之前还被人弹劾,实在可怜。”
红颜忽然想起纯贵妃的族人涉嫌内务府造假贪污,他的父亲苏召南被刘统勋弹劾的事,问愉妃知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愉妃竟也把这事儿忘了,可她有的是人去打探消息,隔天再来看望红颜时,就告诉她这次苏召南被派了随高大人一起去江苏,没有论处什么罪过,可这样苦的差事,做得好是应该的,做不好,皇帝便有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