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沿着甬道,往便门而去。
“哥舒翰在天子面前飞扬跋扈,会微兄也都看到了!”
对杨国忠的开场白,韦见素嗯了一声,静候他接下来的重头戏。
“天子召秦晋入京,所为就是以示恩宠,现在夺了此人的兵权,岂非与天子本意大相径庭,弄巧成拙?”
“杨相公以为当如何?某附议便是!”
杨国忠呵呵笑了两声:“会微兄果真痛快,好,且稍待些时日,便会有确实消息!”
说罢,一甩袍服,径自去了。
望着杨国忠志得意满的背影,韦见素眉头皱的愈发紧了。国难当头,两位当朝相公想的不是如何平定胡寇,却在朝廷里明争暗斗,究竟是否朝廷之福?
同时,他也在腹诽着天子的决断和魄力。
倘若天子再年轻二十岁,做事绝不会如现在一般拖泥带水,拖拖拉拉。明知道杨国忠与哥舒翰两个人积怨甚深,还要强行将他们一同塞入宰相政事堂。
若是太平光景也就摆了,弄一些异论相搅的的平衡之术。可现在是外有强敌作乱,大唐江山已经岌岌可危,若是不能上下一致,还如何指望唐军能够一举平定叛乱呢?
非常之时,就该用非常执法,既然已经下决心重用哥舒翰,以哥舒翰统管群臣以及天下兵马,就该罢了杨国忠的相位,使之不能掣肘,也让哥舒翰无内顾之忧,专心对付外敌。
但就实而言,韦见素也不看好哥舒翰。哥舒翰做统兵将帅自是绰绰有余,可让他做总领国政的宰相,却还是稍有不足。他缓缓走着,心里长长叹息,现在就是少了太宗朝那班可以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非但如此,就连开元年间,宋景、姚崇这种干才,也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