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西米利安,”基督山说,“我俩都把戴着的面具拉下来吧。马克西米利安,请您别用这种装出来的镇静来骗我,我也不用那种无谓的关心来哄您了。
“您一定明白,是吗?我之所以会像刚才那样撞碎玻璃,擅自闯进一位朋友的房间,我说,您一定明白,我之所以这样做,自然是因为我有一种很实在的担忧,或者说有一种很可怕的确信。
“莫雷尔,您是想自杀!”
“嗨!”莫雷尔打了个哆嗦说,“您的这种念头是从哪儿钻出来的,伯爵先生?”
“我说您想自杀!”伯爵用同样温存的语气说,“那就是证据。”
他走到书桌跟前,掀开年轻人遮在一封刚开始写的信上的白纸,把信拿在手里。
莫雷尔冲上去想把信夺回来。
基督山料到了他会这么做,伸手一把抓住马克西米利安的手腕,就像钢链在弹簧刚要起跳时卡住了它,使它动弹不得。
“您瞧,您这还不是想自杀吗!莫雷尔,”伯爵说,“您都写了下来!”
“好吧!”莫雷尔喊道,平静的外表骤然间变得激动异常,“好吧!就算是这样,就算我决定要把枪口对准自己,谁又能来阻拦我?
“有谁敢来阻拦我?
“如果我说:
“我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我的心碎了,我的生命之火熄灭了,只有死亡的悲哀和厌恶的情绪笼罩着我,世界已经变成一堆死灰,任何人的说话声音都让我感到撕心裂肺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