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断了关系,那相看人家的事便不能再推脱下去了。
恰时嬷嬷端上药盏来,裴宴礼一饮而尽,仿佛苦涩的汤汁不过是淡味的白水。随即轻抿唇边,俨然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
扫视一圈,见越容因神思微倦,太皇太后眼波微动,笑着唤她:"越妃入宫多年,如今难得有喜,到底哀家瞧你是个有福气的。"
见太皇太后话锋突转,两人皆是错愕,越容因微福身,眸子轻抬扫了一眼,不明白她肚子里打来什么主意,只好乖巧回应:"多谢太皇太后抬爱,臣妾有喜大约是上苍眷顾。"
"是,到底夫妻美满,男女和乐,是人间最大的喜事。"
太皇太后乐呵呵的应答着,像是一唱一和似的,随意道:"有妻有子,才不枉来人世一遭。伯岐啊,就像越妃说的,你也该找个合心意的姑娘,好歹生出个嫡长子来继承家业。哀家不逼你,哪怕生一个也好,总归莫要再拖来。"
"越妃,你说哀家说的对吗?"
最后一句,太皇太后把烫手山芋抛给了台下安静的女子。
终于感觉那道漠然的视线聚焦在了自己的身上,越容因抬眉,小鹿般清柔的瞳孔对上双冷漠到极致的眼睛,里面空寂的可怕,看着自己,又仿佛透过自己看向旁人。
她一阵心慌,又殊而垂下眼睫,淡淡回道:"太皇太后说的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