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胡思乱想间,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撕裂的刺痛。完了,一切都晚了,她用手捂住自己微张的嘴,努力不发生任何声音,又不自觉地昂起了头,看着那一轮明月,在树梢间有节奏地起起伏伏。她不自禁地心想,自己要是能像嫦娥一般,逃到月亮上去就好了,虽然有些孤寂,但好歹能躲过责罚。可转念一想,嫦娥也不完全是孤寂的,她身边还有一只捣药的玉兔相伴呀!她在画里见过,那玉兔身体前倾、持着一柄玉杵,不断地捣着,一下、两下、三下、四下……直到把原本干巴巴的草药捣得汁水四溅,也不罢休。还有人说,正月里的玉兔不捣药,捣的是年糕,乳白色的糯米粉,和上水,制成又团又圆的形状,再在石臼里被反反复复地捶打,变得既柔软、又有弹性,实为世间美味。
第六十六章 宴会
或许是急速的血液循环促进了酒精的消化分解,也或许是早春的寒风吹在贾旭的屁屁上、让他凉得一激灵,朦胧的酒意迅速地散去,他终于从幻境与现实相交织的状态中走出,看着眼前正无声啜泣的女子。
她十八九岁的样子,上身靠着树干,长裙被褪到腰际,两条裸露的白皙双腿无力地坐在地上,其上竟还有着一丝血迹。乌黑的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鬓角因汗液浸湿而一缕缕地贴在还泛着潮红的双颊、额头上,肩膀不住地微微颤抖,仿佛在承受着无法言说的痛苦。双眼无神地盯着一旁,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无声地从眼角滑落,打湿了脸庞和衫襟,双手攥着衣角,不住地来回搓着,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只有紧咬的嘴唇,还保留着一丝倔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