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养院很大,他们穿过外面很大的一片草坪和小花园,然后来到主楼。主楼是两栋,各分为三层,他外公在前面第一栋二楼。
病房很宽敞,大大的落地窗正对着外面的草坪,采光极好,床头柜上放着鲜花,谈林安静地躺在床上,看起来就像一个熟睡中的老人。
“外公,我来了。”谈宗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住谈林的手,然后看向纪念,“外公,她叫纪念,是我的未婚妻。”
“外公,我们来看你了。”纪念说。
谈宗熠看着谈林,他目光中露出孩子般的依恋。他从小被外公带大,外公教他识字、下棋、读书,他跟着外公去APL办公,他就是外公的小尾巴。
“外公,念念是法医,我们是在剑桥认识的,我们非常相爱,像您和外婆一样,所以,您放心吧。”他始终觉得,他说的一切,外公其实都能听见,只是暂时不能够与他交流。
在谈林面前,谈宗熠像所有孝顺的儿孙一样,絮絮叨叨地和他说着自己的生活,纪念有时也会插嘴说几句,时有笑声从病房传出。
离开前,谈宗熠打了热水给谈林洗脸、擦身体,纪念去外面草坪上坐着等他。
立秋后,昼短夜长,六点半的样子天就黑了,路两旁有灯,灯光下围了许多蛾子和飞虫,人们都说飞蛾扑火,或许,飞蛾只是想追求更光明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