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姜没有看他,心如死灰:“你只是想把我送走而已,越远越好,不是吗?”
钟渺沉默,在岑姜看来便是默认了,她忽地笑一声,“咣当”一下扔了洒水壶,声音里满是荒唐之意:“钟渺,早知今日,你当年真不该那样对待谢雾。”
他断绝了她与别的男生的可能,承诺会对她好,到头来自己却背约反悔。钟渺深深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告诉岑姜,当年他也是想过要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后来他的心思不知怎么被爷爷知晓,老人家年岁大了,做孙子的不能不孝,他绝对不可以重蹈钟嘉和岑风的覆辙。
岑姜双眼通红,显然许久未曾好眠,然而他即便不舍,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最不能给予她的就是希望。钟渺狠了狠心,道:“岑姜,那时是我太冲动,但教会我不要冲动的人是你。”
那幅字现在还挂在宜竹居的床头,那时她站在日光花影间,衣袖带香,在被他误会之后,一字一字写下隐晦的心意—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为谁去?
钟渺,千山暮雪,万里层云,我只向你而去。
最终岑姜还是顺从了钟渺的安排,没有其他原因,她不走,难道留在这里自取其辱吗?她走时只带了很少的行李,却执意带上了那盆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