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吗?”他问,“是肿瘤?”
医生又起身摸了摸他的肿块说:“不像扁桃体发炎。要么你再打10针看看?”
尉少安的心终于沉落了。他走出医院时感觉阳光明亮得有些失真。他在街心花园的绿色长椅上坐了一下午。这次他一反常态地没有想:我怎么这么倒霉呀。也许他在去除感情色彩真实、平静地面对自己的命运;也许失去了乔红楚使他觉得活着也很没劲。
如果乔红楚在,他会马上变得娇气起来,可是惟一见识过他的脆弱的她现在已不在这里了。他做了一晚上的噩梦,第二天没有声张地去了另一家医院。
不会又被误诊了吧?去肿瘤医院好些?不行,去那本身就是不祥的,那种死亡之气没准儿真能吹到自己身上呢。他在车上想,虽然进这家医院他也抑制不住心跳。
在医院的示意图上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肿瘤科。
这么大的医院都没有肿瘤科,他想,是啊,哪那么多肿瘤科啊。全国每年是有几百万人死于肿瘤,可那是分布在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真格的就能轮到自己?他隐隐高兴起来,摸着自己的肿块,好像也不那么痛了。
可就在准备离去时,他遇到了身披红绶带的导医。导医告诉他内分泌科可以看他的病。
他的心霎时又沉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