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我打断了他的话回答,我猜到你的用意了。可是,你第一个秘书想偷开你的保险箱;你第二个秘书的心,我是知道的,他可能爱上你的太太。难道你忍心送他到火里去教他受难吗?拿他的手放在烈焰中间而不使他灼伤,你想可能吗?”
“——你真是个孩子,伯爵回答。将来我是给你戴了手套去的!圣·莫街上那所种菜人住的小屋子,我已经教人腾出来了;住到那边去的绝不是我的秘书,而是我的一个远亲,审计官特·洛斯太男爵……”
我惊愕之下,歇了一会,然后听见门铃声和一辆车直奔阶前的声音。不久当差来报告特·古德维太太和她的女儿来了。奥太佛伯爵母系方面的亲戚很多。他的表姊特·古德维太太是寡妇,丈夫原来在塞纳州法院当推事,死后只剩下一个没有财产的女儿。你们想,看到一个二十岁的少女,长得跟你理想中的情妇一样美,还会把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放在心上吗?
伯爵抓着我的手把我介绍给特·古德维太太母女的时候,凑着我耳朵说:
“又是男爵,又是审计官,将来还有更大的官爵,加上这所屋子作陪嫁,这样你总不至于爱上伯爵夫人了吧?”
我心里不由得飘飘然,并非为了那些不敢希望的好处,而是为了阿曼丽·特·古德维小姐;她的姿色,配上巧妙的装束,格外显得夺目,那样化装的手段原是所有想嫁女儿的母亲都会教给女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