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金道:“唔笃前头格情义,看是看见格,不过大先生终有点一相情愿勒海,阿晓得眼下格时世,靠勿住格人实在多,嘴里说得蛮蛮好,心里其实约约乎,况且格套戏子,愈加靠勿住,格落我勒里劝,去仔勒懊悔,懊悔是来不及格。大先生,格格稳瓶阿要捏哉。”宝玉不悦道:“管稳瓶打碎勿打碎,奴终决勿懊悔格,去仔好,是奴格命,去仔勿好,亦是奴格命,有啥要紧嗄?至于眼门前生意,可得可失,才勿勒奴心浪,下埭回转来,怕道呒不佬,要可惜煞哉?”阿金道:“大先生问仔我,格落我说格,我勒里想,间搭上海场化,顶顶闹猛,各处格人才有格,难信道除脱仔俚,一个才呒不好格,板要到京里去看俚,俚真真变仔活宝贝哉。”宝玉道:“勿实梗讲格,‘麻油拌青菜,各人心爱’,奴随便哪哼,一定要寻着仔俚,难末奴心死得来。”
阿金听了,晓得劝之无益,我何必再做戆人,徒然惹他动怒呢?即便改了口气道:“大先生要去末,倪阿敢拦当嗄?但是现在二月里,天还勿哪哼暖热,我看三月里动身末最好。大先生想阿对呢勿对佬?”宝玉点头称是。阿珠不甚明白,正想动问赴京之故,忽来了几位客人,当时暂将此事不言。晚上阿金方细细告诉阿珠,阿珠亦不以为是,然知宝玉去志已坚,也不便再劝了。这几十天,别无紧要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