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迷迷糊糊,吃了阳春面,吵着要跟妈妈睡。雨娘受宠若惊,磨蹭了许久才爬上床。
那晚雨娘满足地微微打鼾,白雪抓着她的衣角,紧闭双眼,汹涌的泪水夺眶而出。
一丝甜腻的栀子花香萦绕于鼻端,她都看到了—
雨娘翻箱倒柜地找到那瓶早已过期的栀子花头油时,开心地笑了,悄悄抹了一点在发梢。雨娘在小心翼翼地伪装出妈妈的味道。
她扯雨娘的衣角盖在自己身上,瘦弱双臂紧紧环住自己,仿佛如此便可不畏孤寒。
白雪从不主动联系雨娘。入冬后,雨娘给她寄了一个包裹,里面满满的衣服,夹了一张字条:衣服买小了,我穿不了。
窗外雨雪纷纷,这箱衣服将她藏在箱底的记忆摊开。
去年的除夕,也下了这样一场大雪。
对雨娘来讲,仿佛有白雪的除夕才值得庆祝。她兴高采烈,早早地准备了一桌年夜饭。她俩在除夕夜里看着春晚包饺子,白雪的饺子丑而封口松散,雨娘嫌弃地念叨,却耐心地一个一个帮她封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