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吉和弗兰基挺喜欢凯蒂,却也觉得约翰尼结了婚一走了之,把老娘留给他俩照顾实在是太不地道。不过他们也抓住机会出了口恶气。为新婚夫妻选礼物的时候,他们决定把给安迪买的那只上好的枕头送给凯蒂,反正安迪用它的时间也不长。母亲在枕头上缝了个新枕套,掩盖住了安迪生命最后时刻留下的血污。这只枕头就这样传给了约翰尼和凯蒂,而他俩也觉得它太好了,平时舍不得用,只有家里有人生病的时候才拿出来。弗兰西管它叫“病人枕”,她和凯蒂都不知道这枕头其实是死人用过的。
约翰尼结婚大约一年之后,弗兰基—在很多人看来比安迪还要英俊的弗兰基—有天夜里喝得醉醺醺地回家,摇摇晃晃地路过布鲁克林一户颇具“乡土风味”的院子,这院子只不过是门前一块一尺见方的草地,四周拿铁丝网围着,铁丝网又拿尖锐的桩子支着。弗兰基被铁丝网绊倒了,一根桩子刺进了他的腹部,他挣扎着站起来回了家,当天夜里就死了。他死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更没有神父在临终的时刻赦免他的罪过。此后他母亲每个月都会去给他办一场弥撒,祈祷儿子那在炼狱徘徊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
在短短一年出头的时间里,鲁茜·诺兰就连续失去了三个儿子:两个死了,一个结了婚,而她一视同仁地哀悼着他们三个。乔吉从未离开母亲身边,可他三年后也死了,死时只有二十八岁。当时二十三岁的约翰尼成了诺兰家唯一在世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