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有什么用?你瞧,圣父已把牢门打开,放出一大批自由派跟我们作对,还能指望谁尊重法律呢!简直是不可思议!那位主教大人当然要显显威风了。前任教皇在位那时候,他还是默默无闻,现在却成了要人,突然得了宠,而且可以随心所欲。我怎么敢违抗他?说不定还是梵蒂冈那边秘密授权给他的呢。现在的事,统统都是颠倒过来的,今天不知明天会出什么事。往日世道清明的时候,人们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可是,当今……”
统领一脸忧伤地摇摇头。那些主教们对牢房的琐碎细则也不厌其烦地插手干预,还对政治犯大谈起什么“权利”,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他无法理解。
牛虻本人呢,他神情激动,几乎在歇斯底里的状态下回到了堡垒。他和蒙泰尼里会见,实在是强忍着性子,那种忍耐几乎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到最后,他极其粗野地谈到了杂耍,那完全是一种绝望的叫喊,只是想结束会见。如果再拖延五分钟,他就会潸然泪下。
当天下午,他就被带去审问。凡向他提的问题,他无一不报以阵阵抽筋似的狂笑。统领已经忍无可忍,勃然动怒,并对他斥骂。而他反而笑得更带劲。那背时的统领气得咬牙切齿,大发雷霆,扬言要用非常的惩罚,以此来恐吓这个执迷不悟的囚犯。可是到了后来,他也和昔日的詹姆斯·勃尔顿一样,终于得出了结论:这样的人已经冥顽不灵,失去理性,再和他理论完全是浪费精力,徒伤元气。